诗文库 正文
西湖四时四首 其三 北宋 · 范纯仁
七言绝句 押东韵
深堂高阁启清风,舟泛荷香柳影中。
日月待公逃暑饮,官无拘检是琳宫(自注:持国、微之皆领崇福宫。)。
和持国谢见招游湖二首 其二 北宋 · 范纯仁
七言绝句 押阳韵
白傅归来西洛宅(自注:谓微之。),裴公居在永丰坊(自注:持国。)。
好歌愧乏牛家妓,不见淳于醉后狂(自注:白公与牛相诗云君家有美酒,君家有好歌。大都髡醉莫留住,住即恐君无奈何。)。
次韵荅杨性农亲家 清 · 何绍基
押有韵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一
秋风吹归心,汲汲念将母。
遥随天上月,罥向燕台柳。
黔山奇无穷,乱翠滴马首。
雨冷秋辞船(立冬日登舟。),滩转夜失斗。
帆迟翩已捷,棹猛瞠复后。
一笑入鼎州,竹枝声在否。
欣逢吾性农,新诗探怀取。
清微到孟六,丽密侪元九。
下言迫简书,上言富薪槱。
慰藉解饥渴,期许重山阜。
君家百年屋,青山绕书牖。
檐茅添云衣,庭花敛风帚。
慈闱初白头,中妇小垂手。
总角吾家婿,嬉跳戒毋忸。
名门凡鸟无,笔力虎儿有。
未造子云居,况剪处士韭。
聊资官烛烂,纷纶指助口。
时事斟是非,乡俗论好丑。
今年虽水毁,兹土幸熟酉。
坐惭老农圃,暂亦躬锄臼。
却思窗梅开,又逐沙蓬走。
出处事难卜,天地侧身久。
我先君北行,鞍履磨定朽。
良朋日下聚,多亦君所厚。
栖迟伫德辉,浩荡容才薮。
蓟门烟树春,酌我花下酒(君拟于冬仲计偕北上。)。
常州无锡县学记 宋 · 章望之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七五、弘治《无锡县志》卷三二、《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一六、康熙《无锡县志》卷三八、乾隆《金匮县志》卷八
有儒生谒于前曰:「我无锡之士人也」。示予以学宫之图曰:「吾大夫秘书丞张枢言,始谋人也。其中南向者,文宣王之殿也。大门值其前,论堂横其后。后又有先生之室,东西两序则诸生之舍也,盖在县署东南三百步之间。其赀财所出,则吾邑业儒盖百人矣。能倡义者,裒诸儒之有为之也。作之之日,则丁酉秋也。成之之日,则明年春也。诸生入学,在四月之乙卯望。越十四日己巳,吾大夫与其僚宿于斋次。庚午朔五鼓作,师生陪执事释菜于庙庭,退而宴私于论堂之上,揖吾曹而谓之曰:『凡我造学于兹,将使而习闻圣人之美,用于而躬,非专之决科也』。诸生曰:『敢不恭禀所教令也」』。请以事之始末,诿予以文,久吾大夫之风于弊邑,何如?予为之持觞以贺曰:「有本哉张子之为邑,而子之乡里之庆也」!其令不扰而民信,其文不密而民畏,乡尊耆艾之无过者而后生有劝,富家群养孤独之人而众不惮烦,则吾既知之矣,政其成矣。又兴学校以贻人,得不曰有本哉?梓人之子知百木之坚脆,商人之子知四方货财之有无,屠人之子善鼓刀,裘人之子善治皮,岂皆其天才自然耶!少而目治,长而手治,由是积习之渐耳。燕赵之好兵也,未必钧好也,其见者兵也。荆楚之好巫也,未必钧好也,其见者巫也。吴越之好渔也,未必钧好也,其见者渔也。今夫孔子之道,包百王之教,治则尧舜光显,乱则桀纣诛亡,大之通天地,微之入鬼神,密义精言,散在经传。厥有师敩,学者犹莫穷三豕,使闭户学之,筋骸惫矣,傥有得哉,勤劳已甚。邈焉大道,死矣无传。如皆郡县劝儒开设学馆,长吏且有意焉,则其民感思自兴,心志开而见闻博矣。异时庸知是邦不由枢言,户晓诗书而尚礼义欤?予故为之诗曰:
表表南山,兴云以雨。木之苞矣,春阳攸聚。念我虑善,教不有初。彼缲者丝,厥抽惟绪。筑室维何,有殿有堂。有序有房,闭阴启阳。翔翔者楹,盘盘者梁。工逸于成,伎臻其良。我之思矣,古之孔子。我居我处,友朋来萃。爰饮爰食,爰讲爰议,永怀恭人,肃慎容止。敬恭明神,邑令有僚。盛服至止,徒御弗嚣。斋明有日,其诚孔交。何以荐之?清酒少牢。咨示父兄,顺听邑命。尔子尔弟,勖成正性。必儒其躬,俾善其行。贻亲以不病,咨示子弟,优优在道。律身如学,以忠以孝。令名匪今,于后有耀。贻孙以不诏,中田有稷,其实离离。张子有猷,神享人治。善人之延,百世攸宜。尔民其承之。
皇帝即位贺太上皇后笺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昌谷集》卷四
历数传贤,丕阐赤符之运;宫闱定议,共非黄屋之心。欢动寰区,事关宗社。恭惟太上皇后殿下德承刚健,性本静专。志在求贤,内赞六年之治;功成与子,外安四海之心。始既尽于忧勤,久乃游于汗漫。臣远观彤史,孰俪皇家?继继承承,尽危微之亲授;原原本本,知警戒之相成。
延和殿面对第一劄子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二、《宋代蜀文辑存》卷八八
臣一介疏慵,待罪博士,比因愚赣,荐乞退闲。将期获展于素心,乃遂缴誊于二奏,旋申前请,汔閟俞音,致令孤子之踪,尚玷班联之末。兹缘参告,适值对班,幸天表之再瞻,岂愚言之敢爱?臣闻区别是非者,天下之公言;包容贤否者,当今之邪说。自昔言者每当国论危疑之秋,欲混邪正为一说,昭然号于天下,曰皇极,曰大中,以为包含依据之的。而不知经之所谓皇极者,非此之谓也。盖皇者,君也;极者,至也。言人君之身居至极之地,以为天下之标准,周公所谓「以为民极」者是也。自汉儒误以「大中」二字而训之,而后世遂以为宽洪广大之言,又以大中为含洪姑息、善恶不分之目。如元祐之调停,元符之建中,庆元之建极,皆是也。然尝论之,君子小人不可并用。君子小人之说不明,而是非颠倒,贤否贸乱,其馀毒遗烈,往往以之,斲丧元气,残害国家,蠹坏善类而不自知也。元祐更化以来,奸邪失职居外,日夜伺便,规求复入。吕大防辈乃欲合两党而用之,其意将以消平旧怨也。而苏辙则谓邪正不可兼用,兼用必至交争,此元祐调停之说也。自此说一行,未几而李清臣以吏书入矣,又未几蒲宗孟以兵书进矣,又未几而邓温伯之徒复以外藩起矣。虽琐琐缴驳,谏官论列,事得暂止,然此路一开,终不能遏小人之进,激而为绍圣反覆之祸。则此说实为之,非斲丧元气之斧斤乎?元符末年,瓘、浩虽来,章、蔡未去,邪正杂揉,朋党交攻。元祐之党嫉视熙、丰之人,绍圣之人忿怒元祐之党。曾布一旦以大中至正之道改元建中,其意盖欲以元祐兼绍圣而行之也。而曾肇则谓当先分别君子小人,然后可以行大中至正,此元符、建中之说也。自此说一行,而邓洵武以《爱莫助》之图进矣。又未几而温益、钱遹之徒据要津矣。又未几而蔡京为左丞,且拜右仆射矣。虽旌别淑慝有诏,纷乱宪章有戒,然此机既抉,终不足以止小人之来,激而为宣、靖危乱之祸。则此说实为之,非残害国家之鸩毒乎?庆元中,柄韩专国,摈逐善类,至标道学之目,以为攻诋之资。羽翼既张,忠谏受祸。权臣稍厌前事,或者附会,又立为建极之说,以示广大含容之公。一时君子,虽幸学禁之稍宽,而见远识微之士,则深忧邪正之相揉。此庆元建极之说也。自此说一行,小人惧其事之变也,复嗾言者以辨治为请矣。未几而伪师之葬严行约束矣。又未几而习伪攻伪之禁申致其严矣。虽废退之士先后复官,而复雠之说一进,终不能止小人之言,激而为开禧用兵之祸,则此说实为之,非蠹坏善类之蟊贼乎?是三说者,虽其为意各有不同,大抵皆以含糊鹘突为说。是以忠邪并世,薰蒸变化,荃蕙化为萧茅,嘉谷化为稊稗,人类殄绝,世道陵夷。所谓斲丧元气,残害国家,蠹坏善类之祸,靡不有之。是非天之作孽也,人才之辨不明而其祸必至于此也。陛下以聪明之才,当艰难之会,其于人才进退之间,尝致其谨矣。然天下之才,有君子,有小人,其名既殊,其类又别。尝即其情状而观之,大率不过数端。其言刚正不挠,无所阿徇者,君子也。辞气卑佞,伺候颜色,觇窥意向,切切然贪进务入者,小人也。光明正大,疏畅洞达,魁垒杰特,无纤芥可疑者,君子也。依阿淟涊,回互隐伏,闪倏狡狯,睢盱鄙贱,枉道苟合者,小人也。君子小人情态昭晰,固若黑白之了然,而其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者,言与行违,迹与心异者,则尤人之易惑也。今不问贤否,不察疑似,而一槩以大度包容之曰:我调停也,我建中也,我建极也,岂不误人国家哉!故皇极大中之说,其始则包君子小人而为一,其极则君子受其祸,小人受其福。其始则纳天下国家于无事,其极则天下受其危而国家受其菑。故一小人之进,若未甚害也。及其久也,呼俦引类,根据朝廷,交通宫闱,劫制人主。然则当正邪交攻,欲定未定之前,而进皇极大中之说者,陛下其可不察其说之所以然哉?今君子少而小人多矣,自甲辰改纪以来,臣汉弼死,臣范死,臣元杰死,今臣大宗、臣应起又死矣。臣性传去,臣泌去,臣斯得去,臣琰去,臣昴英去,臣万里去,臣公许去,臣韶去,臣似去,臣瀹去,臣霖去,臣潜去,今臣汝腾、臣伯玉、臣钺又将去矣。君子之势,落落如晨星晓月之孤,又借皇极大中之说为邪党游说之地,则君子尽去而陛下之国空矣。国空无人,则陛下孤立于其上矣。陛下其亦省察于此乎?省察之道无他,在致谨于用人之际而已。继自今立政用人,有若清臣、温伯、孟宗等辈,其勿徇偏见,勿惑人言而为其所怵,则天下大势决不如元祐之变绍圣也。有若洵武、遹、益、蔡京辈,其勿摇异说,勿顾身祸而为其所惑,则天下大势决不如元符之变宣靖也。又有若何澹、京镗、刘德秀、胡纮等辈,勿听怪论,勿怵私情而为其所卖,则天下大势决不如庆元之变开禧也。谨之未择之前,遏之未来之顷,彼皇极大中之说将日销月铄,而国是定于一矣。惟陛下留神。
经筵入奏劄子(一 淳祐十二年)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九、《宋代蜀文辑存》卷八六
臣孤远之踪,往以狂愚,触忤权贵,退伏山林,凡五寒暑,屡稽严召,罪不容诛。陛下简记不忘,荐颁除命,月正元日,擢长著庭。曾未兼旬,又叨亲擢,以经入侍。此儒生之至荣也。顾臣谫薄,其何以当?伛偻循墙,辞不获命,则念曩者争之于议论之末而无所及,不若从容燕閒,随事启沃,庶几小补。是以冒昧效职。昔程颐为说书,尝以君臣道合,靡不由至诚感通为言。今臣入觐之初,不敢它有援引,惟积其诚意,专以正心一说为陛下言之,惟陛下裁幸。臣观自古圣帝明王未尝无待于学,然帝王之学异于儒生,不在于专记诵,治章句,工词章以为美,而在乎讲明义理,务治其心而已。盖人主之一心,所以统纪三极而酬酢万化也。人主之心正,则天下之事无一而不出于正。人主之心不正,则天下之事无一而不出于邪。形端而影直,源澄而流清,其理有必然者。故典学之君未尝不以正心为急务,而劝学之臣未尝不以格心为至论也。陛下即位以来,无一日不亲近儒生,无一日不讲明义理,自昔好学之君,未之有加焉。其于治心之学,亦既用其力矣。然心之为物,最难治也。有所贪欲而弗能窒,则不得其正;有所忿怒而弗能忍,则不得其正;有所汩挠而弗能定,则不得其正;有所矫饰而弗能纯,则不得其正。而其所以然者,盖有所谓理欲之限,有所谓义利之则,有所谓是非之岐,有所谓好恶之端。陛下亦尝静虑澄神而深考密察之乎?夫理与欲,敬肆而已;义与利,公私而已;是与非,邪正而已;好与恶,善恶而已。虽其本末先后、宾主内外截然甚严,然所谓敬者常难持而肆者常易萌,公者常难充而私者常易胜,正者常难明而邪者常易惑,善者常难保而恶者常易溺。为人主者偏焉而不自克,蔽焉而不加察,往往兆于方寸之间而发于言动者为甚戾,差之毫釐之顷而捷出于事为者为莫遏,萌之于宫庭隐奥之内而形于四方万里之远者为不可掩。故始于敬肆之分而终以欲胜理,始于公私之判而终以利掩义,始于邪正善恶之不明而终也是非好恶之失其实。极而至于意玩而流,情稔以肆,而营缮宴游之事或有之矣。廉耻道丧,阴浊流行,而苞苴贿赂之事或有之矣。贤否贸乱,穹壤易位,而指鹿为马之事或有之矣。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其端甚微而其祸甚大,可不惧哉!亦在乎辨而察之耳。臣愿陛下思尧舜惟危惟微之旨,以致其理欲之辨。果天理耶,则极而明之,使无一壅阏;果人欲耶,则克而去之,使无少凝滞。如此则义理足以变化其气质之偏,而物欲不足以掩其德性之善。按之以为修身之本,夫孰有放肆之失?又愿陛下思成汤不迩不殖之戒,以致其义利之辨。果为义耶,则推之崇之,使益以严明;果为利耶,则惩而绝之,使无复滋蔓。如是则举动足以昭明乎事物之表,而情爱不足以牵紊乎体统之正。按之以为制事之本,夫孰有胶扰之私?至于是非好恶之当明,则臣亦愿陛下以孟氏知言之要,辨诐淫离遁之词,逆之于未有言之先而知其心之所欲萌,察之于既有言之后以知其心之所由在,则邪正瞭然,如权衡尺度之不可移矣。以《大学》好恶察亲爱敬畏之辟,去恶必实用其力而禁止其自欺,好恶必公用其心而不溺于私爱,则善恶昭然,如好色臭恶之不可乱。按之以为听言用人之本,又安有混殽变乱之患?此岂非一正心之功用哉?臣故曰在乎辨察之耳。惟陛下继自今益加圣心,格物致知以求其故,审思明辨以察其似,去谗远色,贱货贵德,以审其轻重之分,敬以持之,使缉熙而无间;纯以一之,使悠久而不变,则表里昭融,原本端一,统纪明治,界限严肃,天下无馀事矣。不然,一念虑之间而理欲义利之角立,一意向之内而是非好恶之杂出,乍前乍却,乍晦乍明,如浮云在空,悠悠扬扬,以为滓秽,臣惧非所以光圣德而隆治化也。夫责难于君谓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臣实不敢以庸常之意望陛下,惟陛下念之。
惆怅词 其八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十三
人道微之与牧之,悼亡词赋狭邪诗。
庸知锦瑟华年恨,并入青楼落拓时。
尽有风情酬小玉,断无消息载西施。
千愁自缚蚕成茧,缫到从头祇一丝。
经筵入奏劄子(二 淳祐中)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九、《宋代蜀文辑存》卷八六
臣猥以空疏,充员夕说,诚意未至,启迪蔑如。比方彻讲疏恩,兹又执经启席,适当阳长之候,敢后忠告之言?臣尝读《易》至《复》卦,私窃妄论,以为有天心之复,有人心之复。一阳生于积阴之下而芽蘖发动者,天心初复之端也。方阴阳动静之未分也,无思无为,寂然不动,天地生物之心几于熄灭。当是时也,谁得而形容之?及至震阳之来,动于坤下,因其一动,而天下皆知其将为生物之端倪。向者天地寂然不可形容之心,方得窥见其万一。故程颐曰:「阳复于下,乃天地生物之心也」。先儒皆以静为见天地之心,是不知动之端乃天地之心。非知道者,孰能识之?杨时亦曰:「复也者,阳始生动之端也」。知复之道,则天地之心可以默识。非尽心知性者,孰能见之?此所谓天地之复也。方其喜怒哀乐之未发也,浑然一中,无所偏倚,赤子纯一之心几若隐晦。当是时也,谁能推而明之?及至感而遂通,随事著见,因其已发,而天下皆知其为体用之动静。而向者大本达道泯然不可推究之心,至是方得窥其朕兆。故张载以为静而动,天则无念无为,无所主宰。常然如此,人之德性亦与此合,盖进德之基也。朱熹亦曰:「天地生物之心几于灭息,而至此乃复」。可见在人则为静极而动,恶极而善,本心几息而复见之端也。此所谓人心之复也。使天地之心当纯坤十月之时,消而不长,往而不来,出而不入,衰而不盛,亡而不存,或有所隔塞,或有所扰乱,则芸不生,荔不挺,麋角不解,水泉不动,而天地之复几于熄。非阴疑于阳,阳战于阴,变而为闭藏者乎?使吾之一心当情欲已动之时,喜或过喜,怒或过怒,哀或过哀,乐或过乐,或有所偏倚,或有所乖戾,则三辰失行,山川崩竭,不止于天地不位;兵乱凶荒,胎殰卵殈,不止于万物不育,而吾身之复几于熄。非不中不和,极其所致,则变而为灾异者乎?故阴阳之未定,圣人则扶其阳于萌芽发达之初,抑其阴于气势穷极之后,使阴阳顺动,造化流行,天地之复浸以刚大,无一壅遏,而有以成其天地不及之功。喜怒之未定,圣人则致其戒于不睹不闻之地,谨其几于隐微幽独之际,使喜怒和平,血气循轨,一身之复充满周全,无一差谬,而有以全其天地至纯之德。夫如是,则未定之阴阳,天地既无极而不反之气;未定之喜怒,人君亦岂有久而不平之心?何以言之?复之为义,在天地间则为阴阳,在人心则为善恶。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不善即阴也,善即阳也。上五阴,下一阳,即沈迷蔽锢之时也。一日忽然省觉,即阳机发达之始也。齐宣王兴甲兵,危士臣,召怨于诸侯,可谓极矣。及其不忍觳𧥆,即见善端之萌。汉武帝穷兵黩武,好神仙,崇土木,可谓极矣。及其轮台一悔,即见善端之复。观乎此,则一阳之复,非陛下进德之大机栝乎?臣请极言《复》卦六爻之义,以为圣德之助。且初九以阳爻处《复》卦之初,失之未远者也。一阳居众阴之始,复而不远者也。在《易》为最贵,是复之主也。人性至善,人心至良,本自无过。欲起念动,其过始萌,瞬息之间,忽千万里,岂止于悔?先儒以为失而后有复,不失则何复之有?惟失之不远而复,则不至于悔,大善而吉。至哉言乎!此正不远复之微旨也。陛下对此阳刚,深惟其义,苟能曲致戒谨,凡前日喜怒未定之时,稍有过差,即当随事觉悟,毋使其已形之恶积而不散,激而为灾咎变乱,则积复于善,不祇于悔,大善而吉之道也。所谓不远而复也,顾不足为圣德之助乎。六二虽阴爻,处中正,而切比于初,在上无应,以分其从阳之意,能下仁也,复之休美者也。复者,复于礼也,复礼则为仁。仁者,天下之公,善之本也。初复于仁二,能亲而下之,是以有克己复礼之仁而下之也,以其有不远复之仁而下之也,非植党缔交也,非比周为私也。则是因人之善而复己之善也,因人之仁而复己之仁也,岂不为复之休乎?陛下对此阳刚,深惟其义,苟能事事致曲,不以切比于初为非,不以志从于阳为非,不以中正亲仁为非,则休复之吉不特归美于六二之臣,虽六五之君,亦有谨恭下士、柔顺助阳之实矣,顾不为圣德之助乎。六三以阴居阳,不中不正,而又处动之极,其守则固,故屡失屡复,不安于复。夫操存舍亡,盖俛仰之间耳。喜怒哀乐之失既已流宕,困而后学,悔而后变者,以此涉世,其危滋甚,故曰厉。然复而频,虽晚矣,不犹愈于迷而不复者乎?陛下对此阳刚,深惟其义,凡二十九年之中,心之所存虽不能无过,然亦未尝不悔;躬之所履虽不能无失,然亦未尝不复。既复既失复悔,不知几失几悔矣。悔误纷纷,久而未定,是以圣德未能光新,以频复之厉耳。继自今勿以危厉无咎而遂其过,勿以躁动之危而玩其过,勿以陷于众阴之中而愈滋其过,则无咎之义,不独六三之臣擅其善,陛下亦得善补过之义矣,顾不为圣德之助乎?六四近君之位也,六居外体之下,而曰中行者,卦一阳五阴,自二至上则四为中。六四居上下四阴爻之中,履得中正,下从初九正应之阳,独得所复也。人之本心未尝不善,积习所移,遂陷于恶。有能超然自拔于群邪之中,以从阳刚之君子而不为所陷,是得中行,为独复其本心也,其真知所择而从道哉。不言吉凶者,以柔居群阴之间而初阳甚微,未足以有为,故圣人但称其独复。陛下对此阳刚,深惟其义,当是非无定见,好恶无定守,从欲而流,从邪而陷,从习气而不反之时,察群阴之盛而勉其中行独复之心,忿一阳之微而扶其终不克济之志,则刚复而长,动而顺行,出入无疾,朋来无咎而阳不孤矣,顾不为圣德之助乎?六五以中顺之德处君位,能笃厚。夫复是厚而笃,用力于仁者也。然极乎高明者有高视四海之心,详于致察者有轻视群臣之意,物欲深者天机必浅,心量狭者所守易摇。其于善道,虽得必失,虽明必昏,不若静重而专悫者之可保。此六五敦复之所以无悔也。然阳复方微之时,以柔居尊下复无助未能至亨者也,能无悔而已。《易》中阳长之卦,凡在上遇阴柔之主,则未尝不附而顺之。故于《临》《泰》之五皆吉而复,与《大壮》之五皆无悔。此圣人为君子之心也。陛下对此阳刚,深惟其义,凡世之所谓秉阳德之刚者,勿逆其进,勿遏其长,过焉容而贳之,不及焉扶而矜之,去其所谓意必固我之私,成其所谓中顺笃厚之实,则君子有所恃,小人不敢肆矣,顾不为圣德之助乎?上六以阴柔居复之终,偃然在上,最远于阳,迷而不反者也。君道过亢,迷与妄行,故有眚灾。天灾自外而来,己过由己而作,用之行师则终有败。及其国君陷于凶祸,虽至十年之久,亦不克从。盖阳虽微而渐长,阴虽甚而向消。将消之运不能敌方长之势,故终无获吉之理。陛下对此阳刚,深惟其义,乃举事之不合乎理,不顺乎天而为阳德之害者,去其迷而使之不至于迷,反其极而使之不至于极,惩其妄而使之不至于妄,矫其偏而使之不至于偏,无轻喜焉,以泄阳德之微,无轻怒焉以滋阴浊之欲。陛下之心本无喜怒也,陛下以天下之喜为喜,以天下之怒为怒。如尧之明俊德,喜在俊德,尧何与焉;舜之诛四凶,怒在四凶,舜何与焉。夫如是,则阳盛而长,阴衰而消,凶变而为吉,灾变而为祥,败必至于成,害必至于利。利害之机,无出于此,顾不为圣德之助乎?夫阳在天地间,至实而不虚也,至美而不恶也,至大而不小也。然至实为天理,至虚为人欲,而天理人欲常相对也。至美为君子,至恶为小人,而君子小人常相胜也。至大为王道,至小为伯图,而王道伯图常相夺也。有天下安可不致其别而谨其所择耶?故知天理之为贵,则处心积虑,必以纯一,立政造事,必以阳明,而人欲之私不以陷吾衷也。知君子之为美,则尊崇有德,必开诚心,信用仁贤,必布公道,而小人之恶不可进也。知王道之为大,则修义明道,必不计功,理财正辞,必不谋利,而伯图之狭非所用也。陛下在位久,阅天下之理多,而又将之以缉熙之学,其于《复》之一卦固已晓然洞究其旨矣。而区区小臣犹敢矜萤爝于日月之下,效涓埃于川岳之前者,顾以阳刚方长,阳德浸亨,臣虽至愚极陋,其敢它有论建,以悖天德?是用当阳复之初,专以《复》卦终始之义自靖自献,以效芹曝之私。惟陛下赦其狂愚。
赣州道署琼花为人间孤本刘绶卿为赣州监督时分栽多株竟活许我一株焉二月由南昌归里乃效昌黎乞元稹辛夷故事驰诗索之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十
闻道微之与退之,春来狂发寄新诗。
新诗不卖黄金价,要换琼花一两枝。
不愧屋漏赋(以「相在尔室无惭旦明」为韵) 清 · 王文治
出处:辑佚
翳沫土之贤侯,有德隅之可仰。勤衣绍于前王,嗣令闻于家相。励志切磋之学,贵而不骄;进修耄耋之年,老当益壮。功日密而仍虑其疏,心愈敛而尚虞其放。盖欲以莫见莫显,證性命之微;而非徒以如圭如璋,表容卬之望。原夫室西北隅,屋漏斯在。自彼幽微,及于爽垲。咸有凭依,俱归默宰。宫廷洒扫,俨然陟降之常临;夙夜寝兴,畴是凝神之罔怠。斯即左监右史,犹然省察未周;纵能面命耳提,多恐纠绳不逮。且夫甸畿之内,总总者群黎;朝䑳之间,师师者百尔。斯其谁哲谁愚,孰臧孰否。难逃耳目之聪闻,莫禁歌谣之刺美。固宜山龙藻火,久肃威仪;凡兹殿陛堂廉,共钦容止。若乃偃仰深宫,悠游密室。适当多暇之时,偶值馀閒之日。既非若冠裳玉帛,惧陨越以贻羞;又非若车马戎兵,儆周旋于罔失。虽云闲检之稍宽,岂逐民人之难质。然而神之格来,灵而莫测;神之闻见,切而非诬。实有通于呼吸,奚托语于虚无。非关耳属于垣,辨严纤介;何待人窥其户,鉴彻斯须。此在习于宴安者,方幸幽深之易遁;而在严于克治者,始知微显之相符。惟武公操存不懈,表里无惭。致戒于咸爻之四,取法于乾象之三。独处则公私默验,静观则消息徐参。微翳全消,皎洁之圆光自照;一尘不染,停泓之止水常涵。宜其列于儒林,登于道岸。维人无竞由言,□□绝白璧之瑕;有美弗谖,盛德拟卿云之旦。中庸诠性,综言动以交孚;张子订顽,合天人为一贯。良以居恒敬肆之所见端,即人道危微之所由判也。我皇上绍羲轩之至道,集周孔之大成。宏圣训之亦临亦保,契帝载于无臭无声。凡事理之发挥,放之六合而准;皆德性之纯粹,敛之方寸而精。神已侔乎离照,健则法乎天行。又岂列侯之硕德所得上拟其高明也哉?
窦巩传 唐 · 褚藏言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一
府君讳巩。字友封。家世所传。载于首序。府君元和二年举进士。与今东都留守左仆射孙公故吏部侍郎兴元节度使王公源中中书舍人崔公咸制诰李公正封同年上第。府君世传五言诗。颇得其妙。故相淮阳公镇滑台。辟为从事。释褐授秘校。淮阳移镇渚宫。迁岘首。改协律郎。二府专掌奏记。淮阳下世。司空辥公平镇青社。辟公为掌书记。又改节度判官副使。累迁至大理评事监察御史里行殿中侍御史检校祠部员外郎。加章服。后辥公入为民籍。府君除侍御史。转司勋员外郎。迁刑部郎中。文昌故事文酒之为。由公复振也。故相左辖元稹观察浙东。固请公副戎。分实旧交。辞不能免。遂除秘书少监兼中丞。加金紫。无何。元公下世。公亦北归。道途遘疾。迨至辇下。告终于崇德里之私第。享年六十。有子六人。长曰景馀。疾殁世。次师裕。见任晋阳令。俱力学修文。孝敬相率。公温仁华茂。风韵峭逸。遇境必言诗。言之必破的。佳句不泯。传于人閒。文集散落。未暇编录。
和胡观光黄元授二首 其一 宋 · 王庭圭
七言律诗 押侵韵
两翁忽动鲈鱼兴,脍缕无声雪落砧。
细管向来曾并试(自注:乐天、微之同试制科,各有(原缺,据李本、傅校增)纤锋细管笔。二公同年登科,故云。),清流可赋共谁临。
好诗自昔员如弹,古锦何劳呕出心。
一览雕章知格律,吹笙学得凤凰吟。
乞早赐圣断罢免韩缜张璪事疏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六
臣尝论奏执政大臣昔日负先帝,今日负陛下,乞行罢黜,以谢天下。臣位卑言轻,不能感动圣听,尚赖陛下恕其狂妄,未知鈇钺之诛。臣仰戴恩遇,不敢自已,愿竭愚虑,为陛下喋喋陈之。盖以今日之事,实系朝廷之轻重,政教之纯駮,天下之安危。伏望太皇太后以祖宗积累为忧,以先帝顾托为念,以嗣君冲幼为计,博采公议,断自圣心而力行之,则天下幸甚。夫所谓执政大臣者,辅人主以道,庇生民以德,格天地以诚,和阴阳以政,镇四夷,遂万物,乃其职也。得其人,举其职,则朝廷重,政令纯,天下安;非其人,废其职,则朝廷轻,政令駮,天下危。自古至今,莫不如此。臣不敢远迹旷世,辄举唐室之事,以證其一二。在明皇时,任姚崇、宋璟,则致开元之治;用李林甫、杨国忠,则有天宝之乱。裴度在位,则宿奸巨盗为之丧气,名闻外夷;元稹入辅,则诏天下之日,朝野莫不轻笑。崔祐甫除吏,人称允当;李义府赉官,则其门如市。进杨绾,则人心自化;拜程异,则物情深骇。其他邪正之情,治乱之由,载在简策,灿然不可悉数。圣宋临御,百有馀年,元勋重德,高才伟望,为天下赖,多以居之。在太祖时则有赵普、王溥、吕馀庆、刘熙古;在太宗时则有吕端、吕蒙正、李昉、李至、李沆、寇准;在真宗时则有王旦、李迪、向敏中、张知白、王曾、王晓,在仁宗时则有吕夷简、晏殊、杜衍、韩琦、富弼、蔡齐、薛奎、范仲淹、吴育、欧阳修、明镐、吴奎、张昪、王举正、包拯、姜遵、鲁宗道、田况。如此等人,或以经纶成务,或以献告极忠,或陈台谏之规模,或知风化之原本,或通古今之变,或尽出处之致,或可润色皇猷,或能裁决大事。是故三朝之治,号为太平,卓冠前古。盖辅相得人而朝廷重,政令纯,生民安故也。今日之执政大异于此,无元勋重德,不足以服人;无高才伟望,不足以谋国。在先朝则括囊茍禄,未尝有分毫补助,惟与小人表里结固,为贼民害物之政,使神宗皇帝德泽不能下流,愁叹之声,闻于四海。在今日则阴怀顾望,面从窃议,招权立党,为异时家族子孙之计,使陛下法度未能完正,而安养元元之具有未尽善。然则社稷何赖焉?生民何望焉?陛下不于此时择其尤无状者而去之,臣恐始则欺,中则慢,终则干犯挠权,而不可制矣。臣虽疏贱,早夜为陛下忧之。盖谓陛下富有春秋,方在谅闇,岂可使大臣强梗而不早黜之?伏见韩缜自备位宰府以来,内外文武百执事至于闾阎聚落之人,无不窃议交毁,以为非据。盖其人自为小官,以至大吏,行检乖僻,誉望衰轻,有所欲为,则任其狠愎,而继之以无耻。任秦州路经略使日,酣醉归室,误谓因指使使臣窥其私而箠杀之。奉使河东日,肆为丑行,形于翰墨,为边臣燕复所把持,乃至呼复为兄而求庇其过。在密院则谄事张诚一,待以家人礼,每剧饮大笑,款密无间,欲因诚一以结宦官,此最为士论所深疾者也。其使河东日,实与北使梁允同定地界,不能援引誓书,剖析曲直,大为梁允同所屈,遂割吾境土形胜之地数百里以啖犬羊。使吾沿边弓箭手、熟户等去坟墓桑枣之日,哀号怨愤,所以不忍闻,乃夺官员职田并五台寺家田以处之。其襟要控扼去处,多为彼有。辱命蹙国,罪当万死。先帝志在收复幽燕,不欲圣机漏露,一切包忍。既而梁允同以拓土之功归其国,为两府,吾亦用韩缜,以示不疑尔,其实非以缜之才器可以大用也。自陛下即位以来,乃敢窃弄威福,广植亲党,差除一人,行遣一事,多不协于至公。郭茂恂、王钦臣在陕西为监司,皆有丑迹,恶声喧闻一道。其事连及缜侄宗儒,今为缜主张,差茂恂库部郎中,钦臣工部郎中,玷辱清选,莫此为甚。王说前知徐州,附会吴居厚,极力掊歛,得替到部,缘缜之旧,忽除省郎,言者弹劾,遂罢其职,仍差知密州。颍昌人辛雍系知县资序,与缜同乡,遂于吏部取知州通判合得之阙差雍为光禄寺丞。宣义郎李振者,素无长才异效,未尝历繁要任使,此缘其父评曾与缜同定地界,遂用振可治烦剧去处,作取旨选差之阙,差振知雍丘县。是以一邑之民,弃于孺子之手。此皆徇私坏法,无复畏避也。翟思所以降知南康军者,盖思为御史日,曾言缜受燕复马不偿其价故也。黄履所以落侍讲知越州者,盖履为中丞日,言缜之侄宗道、宗古避亲迁换不当,奉圣旨今后差除三省同进呈故也。此皆报怨复仇,无所忌惮也。张璪之为人,柔邪猥佞,善能窥人主之意,随势所在而依附之,往往以危机中人。熙宁初擢在条例司讲议役法,遂置儒馆,预谏列。唯诺备位,无所发明,常持两端。先帝圣虑高远,察见反覆,斥逐于外,后为王圭出力援引,试知制诰、兼知谏院。圭实欲使之在言路,以杜塞内外耳目,天下有志之士无不扼腕愤疾。后为翰林学士,同舒亶判国子监,深交于亶,以至株连大狱,璪有力焉。寻判司农寺,详定官制,遂忝执政。及先帝升遐,陛下即位,太母垂帘保祐,而璪贪天之功,自谓顾托之重,立党布恩,为持宠固禄之计。每差一官、除一局,则以简札谕人,掠美收惠,而后降其命。有成都路榷茶司勾当公事张同者,乃随州签判王经臣之甥也。同之姊常嫁故益王向经,而璪之姊乃嫁经臣,璪之与张同固非近亲,今乃与同书问往还,甚于骨肉,交通问遗,财贿公行,原其所以结张同之心,则奸邪可知矣。璪事先帝不为不久,谓天下利害不知耶,则两次在言路矣;谓土木之役不知耶,则尝判将作监矣;谓苗役之法不干预耶,则尝判司农寺矣;谓官制迂滞不见本末耶,则尝充详定官矣;谓刑狱罗织非其责耶,则尝以苏轼事欲置于死,连张方平、韩维、范镇、司马光矣。此二人者,其操行则如彼,其政事则如此,诚不足镇四夷,安宗社。伏望陛下博询众议,俯听臣言,早赐罢免,天下幸甚。陛下若谓先朝大臣不欲黜责,则二府之出须加以美职,知大藩,于恩礼不为不重。愿陛下早赐圣断。
诗人主客图序 唐末 · 张为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七
若主人门下处其客者。以法度一则也。以白居易为广大教化主。上入室杨乘。入室张祐羊士谔元稹。升堂庐仝顾况沈亚之。及门费冠卿皇甫松殷尧藩施肩吾周元范况元膺徐凝朱可名陈标童翰卿。以孟云卿为高古奥逸主。上入室韦应物。入室李贺杜牧李馀刘猛李涉胡幽正。升堂李观贾驰李宣古曹邺刘驾孟迟。及门陈润韦楚老。以李益为清奇雅正主。上入室苏郁。入室刘畋僧清塞卢休于鹄杨洵美张籍杨巨源杨敬之僧无可姚合。升堂方千马戴任蕃贾岛厉元项斯薛寿。及门僧良乂潘诚于武陵詹雄卫准僧志定喻凫朱庆馀。以孟郊为清奇僻苦主。上入室陈陶周朴。及门刘得仁李溟。以鲍溶为博解宏拔主。上入室李偫玉。入室司马退之张为。以武元衡为瑰奇美丽主。上入室刘禹锡。入室赵嘏长孙佐辅曹唐。升堂卢频陈羽许浑张萧远。及门张陵章孝标雍陶周祚袁不约。
易论(下)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净德集》卷一五、《永乐大典》卷二○六四九
卦之有象,由乾坤、六子之相生,而阴阳变化之各适,圣人因而名之,所以该三极之道,括万事之蕴,示人以《易》之本统也。先儒虽有假实义用之说,而未尝互明其所以然,或迂滞而不通,浅易而无所考信。夫物有体,必有用体之所主者,一而用之,所召者众。始乎天施地生之至广至大,而尽乎人事物理之至纤至微,未有不由乎此也。天高地卑,水流湿,火就燥,雷之轰轰,风之泠泠,山积而上,泽聚而下,皆其体也,视之而有常也。天地相交,水火相逮,风雷不相悖,山泽相通,晦明寒暑得之而循环,凡有生知血气之类,由之而始终,皆其用也,推之而无穷也。其归之于卦,而揭之于象也。专言乎体,则用有所偏;止言乎用,则体有所晦。是必观阴阳之相须,因上下之相重而互言之。《乾》、《坤》、《坎》、《离》《、震》、《艮》、《巽》、《兑》者,诸卦之祖也。止以体言,而用居其间也。天地不交为《否》,交为《泰》,雨未及于下,雷未宣于上,则曰《屯》。雨润而下,雷动而上,则曰《解》。地必有水,为《师》;水必亲地,为《比》。天与水违,行《讼》也;云上于天,可《需》待也。上天下泽,尊卑辨位,则曰《履》;泽上于天,决然下润,则曰《屯》。天与火曰《同人》,火柔而明居于外,天刚而高处于内。内有刚德,而外示柔以容物,不失其明,有高明柔克之义,曰《大有》。地雷《复》,静也;雷地《豫》,动也。山附于地,外虽刚正,而内附柔邪,《剥》也。地中有山,外柔顺,中刚正,《谦》也。长阳少阴,《归妹》也。上示以悦,下感而动,《随》也。渐进也,故山上有木曰《渐》。蛊事也,上以刚德止节于物,从权行令,所谓有事而待能者也,故山下有风曰《蛊》。地中生木,《升》也;令行于众而可观望,《观》也。火地《晋》,显也;地火《明夷》,隐也。山下出泉处得其地,有决导之理,养晦俟时,《蒙》也;水以就下为和,居山之上,处非其地,《蹇》也。泽性处卑,在地之中。上以顺道临之而下悦,《临》也;泽必就地,《萃》也。火炎而上,山止而下,《旅》无容也。《坤》变而《艮》,《乾》变而《离》,刚柔相交者,道成《贲》也。盛阳升而在上,助天施化,《大壮》也;刚德上居,威令下动,物不可妄也。木有上火,烹饪也。风自火出,明由乎内,而后施教齐物于外,家人也。《艮》之气既始,万物继之以《震》,皆得其养,故山雷《颐》也。物之生《离》,始于《艮》,及其鼓动甲坼,则雷之功显而《艮》之用隐,言其体则二阳,究其发生之迹,则雷有以过之,故雷山《小过》也。木进而上,泽顺而下,物之分也,故泽木为《大过》。柔在内而静,刚居中而正,内静而正,信发乎中,号令行于外,以及于物,故风泽为《中孚》。风行水上,波险,《涣》散也;木上水,顺乎上而上有水,《井》之功也;上火下泽,《睽》也。泽居上,火处下,位则相易,势则相战而变生,《革》也。君德在上,号令施于下,则物有所遇,故天风为《垢》;君德未居于上,号令不及于下,则待时而发,故风天为《小畜》。雷电者,相须之物也。电作于上,雷动于下,有必合之理,故火雷为《噬嗑》。雷电既合,威明之至,则临照天下,故雷火为《丰》。山高泽卑,山下有泽,言高必有卑,亏《损》之象也。泽上有山,男下于女,《咸》感之理也。长阳长阴,相配而成,尊卑之位正,刚柔之气合,万世不易乎此,《恒》也。风散雷动,百物鬯茂,《益》也;泽无水,《困》也;水在于泽,蓄而不流,物有其《节》也。水火《未济》,不相入也;水火《既济》,相逮也。然则《否》、《屯》言乎体,《泰》、《解》言乎用,推之诸卦,皆可知也。盖《易》以变生,而象以互立,皆体用之谓也。或曰:「卦之象皆用也,安可谓互见邪」?曰:「立象者以体用取,知《易》者得其用,而体可忘也」。
唐论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净德集》卷一六
隋唐之际,天厌乱久矣。高祖始受命经营创造,天下略平。太宗宏谋远算,以底大定。高宗昏庸,权移武周,中宗继之,韦氏夺柄,唐之基绪,绝而后续。此二者皆起于女子之祸,而不生于天下之变,岂待拟议而后明乎?然自天宝至天祐,始终几二百年,变故数起而遂及于亡者,何也?迹其衰丧之端,盖有四焉。一曰方镇,二曰四夷,三曰奸臣,四曰宦者。四患之生,则又有所从矣。方镇之患,生于倚之过重而养至彊大;四夷之患,生于茍其为用而不复禁制;奸臣之患,生于听任之惑;宦者之患,生于危难而赖其功。其生虽异,而其迹相表里。内有以召,则外有以应。惟其明君忠臣,或禦于外,以定内之势;或制于内,以成外之功。是以乱而复治,危而复安。及其内外之患并起共攻,而上下无以制禦,则天下崩解而不可支,此唐亡之明验也。藩镇诸帅,分列四方,大者千里,少者数郡,建幢授钺,犬牙错峙。沿边皆置节度府,范阳、朔方兵至十万,威武相高,暴戾相胜。一旦窥伺国衅,卷甲而前,则中原丘墟,天子播越。乱根逆萌,既无以制,然后加之王爵,以安其意,赐之金券,许其自新,姑息继世,幸于无事,此倚之过重而养至彊大也。肃宗之初,志在恢复,西戎尝引军赴难,收复二京,亦赖其力。代宗时寇孽未殄,又尝率众讨逆,既与之和亲,又待以殊礼。西戎之性,暴而无厌,及大历之际,吐蕃侵掠,屡至近辅,卒犯京师,此茍其为用而不复禁制也。明皇之于国忠、林甫,代宗之于王缙、元载,德宗之于赵赞、卢杞,此听任之惑。辅国、元振始建宝应定策之议,而宦官张盛,此危难而赖其功也。国忠、林甫既专政,乃有天宝之乱;缙、载、辅国、元振既用事,乃有大历之寇;赵赞、卢杞既擅命,乃有奉天之危;此内召而应也。然天宝之乱,则子仪、光弼能靖大难,再造王业,而天下不遂坏;大历之寇,则又为子仪荡平,而中原不遂失;奉天之危,则浑瑊、李晟竭其忠力,以清妖祲,而王室不遂亡:此之谓禦于外以定内之势。德宗之季,以延赏之怨罢李晟,以延龄之谋废陆贽,始置护军中尉、中护军,以兵授阉尹。当此时,奸臣宦者之势可畏矣。宪宗愤威令之不振,勇于拨乱,诛刘辟,执李锜,讨王承宗而不疑。一用裴度,则淮西之孽扫去,逆藩叛将,蓄锐丧气而思效顺。穆宗之时,崔植、杜元颖不知兵,朱克融之乱,复弃河朔,元稹与魏宏简交害国政。至于文宗,则守澄有勋,宗闵为相,甘露之败,京师喋血。当此时,奸臣宦者之势又可畏矣。武宗以雄谋勇断抗举国势,一用李德裕而诛陈行泰,破回纥,讨刘稹,皆有成绩,而寇孽不敢肆其暴:此之谓制于内以成外之功。僖、昭之际,主德既昏,令孜、复恭擅执威柄,卢携、张浚辈为之辅翼,既有沙陀之侵暴,又有朱温之吞噬,则天下之势固去矣。呜呼,唐三百年而治乱循环如此,为万世之策者,安得不远监而深虑哉!
和曾英伯 宋 · 王庭圭
七言绝句 押支韵
江东渭北关心事,樽酒论文更不疑。
马上皱眉应得句,诗筒聊复寄微之。
国香慢 恂叔寓馆故杨升庵别宅也新筑书室姿曰升庵借护国寺后院隙地为之有花果树百馀本樱桃花先放招陪白华学使同赋长短句 清 · 顾光旭
押词韵第十四部
古木升庵。
乍绕亭接叶,借径同龛。
翻凝梦中重见,小玉娇憨。
半带春酲犹嫩,绿云髻、杏子单衫。
花砖摘花后,恼煞微之,写尽香奁。
一枝千万朵,任驱禽上树,放月钩帘。
两行红粉,消受妙相庄严。
那得风流踰此,准待他、崖蜜能甜。
清尊动诗影,几日华林,万颗莺含。
苏州新作唐杜公白公宋苏公祠于虎邱嘉庆戊午八月鼐及陈方伯诸公游宴祠内作四绝句 其二 清 · 姚鼐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惜抱轩诗集十
文采风流并世芳,苏州德业独难忘。
澄波五宿浑儿戏,政使微之羡此堂。